作者:莫喜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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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唱亦作“挖地歌”
浣衣的瑤族少女。
瑤寨木樓是青年們談情說愛的好處所。
瑤家少女在整理中草藥。
別具一格的瑤族風雨橋。
“今日天晴不天陰,請你帶頭起個音。我們挖地唱歌耍,好唱歌來好看人。”廣西臨桂縣黃沙瑤族鄉(xiāng)境內(nèi)的大瑤山氣勢磅礴,山環(huán)水繞。流傳當?shù)氐摹巴诘馗琛憋L趣詼諧,流傳已久的傳奇故事余味無窮。做客黃沙,直讓人大呼:“養(yǎng)眼養(yǎng)耳養(yǎng)喉嚨。”
世外桃源大瑤山
臨桂縣黃沙瑤族鄉(xiāng),位于臨桂縣和融安縣、龍勝各族自治縣、永??h等縣交界處,轄68個自然村。1000多戶瑤、苗、侗、壯、漢族同胞,散居在200多平方公里的崇山峻嶺中。
瑤鄉(xiāng)的村名頗具特色,非水即山,或山或界。翻水村,海拔過千米,乃數(shù)條小河的發(fā)源地,地名也因水喚作“圍嶺”、“宇海”、“長灘”等。
深山皆美景。秋末冬初,遠山近水,翠竹紅楓,鳥獸復鳴,交相輝映;山間云霧繚繞,綠波翻滾,小橋流水,雞犬相聞——好一幅濃墨重彩的山水畫。
大瑤山中,充滿民族風情的村落處處皆是。棕樹灣、上朝塘、陽家村、張家村等村落古民居錯落有致,石階步步高升,亦有水泥坡道供機動車行駛。山中海拔最高的翻水村級水泥公路已經(jīng)破土動工,最邊遠的宇海村級公路正在施工,有望年前修通。
廣福王與黃沙干魚
大瑤山深處的奇聞趣事不勝枚舉,流傳最久、影響最大、派生最多的傳奇故事,莫過于“廣福王系列”,關(guān)于廣福頂、廣福王和黃沙干魚的故事皆隸屬其中。
廣福頂是大瑤山最高峰,曾建有軍事雷達站。此地山路險峻,風光旖旎,人跡罕至。傳說,50多年前,各地備戰(zhàn)備荒,修地道、挖防空洞。黃沙鄉(xiāng)一瑤族青年應征入伍,負責新兵接送的部隊首長告訴新兵家屬和當?shù)馗刹浚骸皣野踩U?,任務艱巨,職責神圣。”至于該青年前往何地,只字不提。幾年后,這位在部隊負責守護雷達站、維修通信設備的青年退伍回家,與村中老人敘談,方知部隊距故鄉(xiāng)不足百里。
黃沙瑤鄉(xiāng)盛產(chǎn)木耳、香菇、筍類、蕨類等山珍野味,還有遠近聞名的黃沙魚。黃沙魚肉質(zhì)肥嫩,水煮或黃燜皆不需放油,如果煎制成干魚,其油能浸透八張草紙。傳說,以前黃沙魚并非如此肥美。一天,樂善好施的智慧人物廣福王在黃沙河邊釣魚,不小心打翻了油罐,原來瘦骨嶙峋的黃沙魚喝了“油湯”,一下子變得又肥又壯。
做客黃沙,筆者有幸品嘗到寬約兩指、品質(zhì)極佳的黃沙干魚,其味道果然非同一般。當?shù)乩相l(xiāng)自豪地介紹:“現(xiàn)在的黃沙干魚仔已賣到300元一公斤,野生蜂蜜也賣到200元一公斤了?!?/p>
民族節(jié)慶與“挖地歌”
大瑤山深處,瑤族同胞的民俗活動頗多,有幾百年歷史的“嘗新節(jié)”、“曬龍袍”、“藥王節(jié)”和遠近聞名、亦唱亦作的“挖地歌”。
瑤族“嘗新節(jié)”,俗稱“吃新節(jié)”。和仡佬族、苗族、布依族、白族、壯族同胞們一樣,瑤族“嘗新節(jié)”在每年即將進入秋收之時,通常是農(nóng)歷七月初七舉辦。當日,親朋好友歡聚一堂,先由寨老或師公帶領(lǐng)童男童女到附近田間地頭采新,摘成熟的谷物瓜果,掛放在古樹下,然后殺豬宰羊,用整雞、豬頭、羊頭、9串豬肉和24碗飯祭祀祖先和神靈。族人按輩分排列,跪拜祖先,師公口誦經(jīng)書,用竹鞭指五谷六畜教識,眾人作學生狀跟讀。祭畢,放鞭炮,舉行掃寨、演儺戲、唱山歌、耍武術(shù)等活動。寨老則用竹篩盛酒肉,將拴有紅辣椒和青蒜的竹竿插在田間地頭,以示送祖畢。節(jié)日期間,瑤族同胞還要舉行放生活動,主要是放生野生動物及魚類。
由于海拔高、濕氣重、溫度低,瑤族同胞一年四季大多圍坐在火塘邊?!皶颀埮邸被顒釉诿磕贽r(nóng)歷六月初六舉行。節(jié)日當天,瑤族同胞都要翻箱倒柜,把家中衣物晾曬于木樓四周,一來消除衣物的濕氣和霉味,二來借機向左鄰右舍炫耀家底。
大瑤山動植物資源豐富,藥用資源富集,各村各寨的采藥高手都會在“藥王節(jié)”這天,把自己積年累月在大瑤山采挖的中草藥集中展銷、推介?!八幫豕?jié)”是瑤族醫(yī)生展示其行醫(yī)治病技藝的平臺,也是村民們交流養(yǎng)生保健之道的盛會。讓人遺憾的是,隨著現(xiàn)代化的推進,“藥王節(jié)”已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。
行走瑤山,筆者還領(lǐng)略了流傳久遠的“挖地歌”。這是類似船夫拉纖喊號的民間文藝形式,幾十或百多人在又高又陡的嶺坡上一字排開墾荒,于鼓鑼聲中亦唱亦作,內(nèi)容或打情罵俏,或家長里短,或生產(chǎn)勞作。
家住黃沙瑤族鄉(xiāng)圍嶺行政村的彭運恩今年56歲了,他是瑤鄉(xiāng)有名的“活地圖”。他不僅常年在外采挖中草藥,為村民看病,還是民間文化愛好者。彭運恩說,大瑤山的每一戶人家都有面積達數(shù)千畝的嶺坡,為解決人力不足問題,當?shù)亓餍谢ハ唷氨彻ぁ?,即換工勞作,“挖地歌”就這樣出現(xiàn)了?!巴诘馗琛庇歇毘?、對唱、輪唱、合唱等形式。
10年前,彭運恩開挖一片嶺坡地時,有4人敲鑼打鼓唱“歌郎頭”(即引子),128人參與“背工”。在長長的嶺坡上,大家一字排開,挖地唱歌:“農(nóng)民種田地,不忘趕節(jié)氣。哥妹同挖地,賣勁又賣力?!蹦菬崃业母杪?,蕩氣回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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創(chuàng)建時間:2018年01月08日